但是,这个步法讲了这么多,有的人就感觉到无所适从,不就是一个抬腿念佛就这么个事嘛,怎么搞得这么复杂?你看这词多不多,一会儿举重若轻,一会儿稳如泰山,一会儿泰山压顶,一会儿轻中带重,一会儿重中带轻、慢中带快、快中带慢,讲的这个多得不得了。
其实,我就告诉你,还是我以前打过最重要的一个比方,这个步法,体现你一切的心法,体现你一切的身法,体现一切的法在这里边,非常的重要。这个基本点、原始点搞对非常重要,你能受用终生。
我就讲王羲之是最有名的书法家,王羲之写字,光涮毛笔,能把这一池子水,甚至说我们说不好听的,一湖的水都能给涮黑了。他是基本功下足了功夫。我们大家都不下功夫,都对付过去了。结果我们以前,就是在这个初始学习的阶段不肯下功夫,然后我们要付出一辈子的代价。
他基础阶段下足了功夫,这一辈子写的字都是好看的。随便写两字都好看。可是我们不用随便,我就用足了力气写俩字还是不好看的,还是不好看的。遗憾的是,我们一辈子都比王羲之花的力气多,但一辈子从来就没有比王羲之写得过好,写过好。就是开始这段用功程度的不同。所以为什么反复强调步法。
我非常欣喜的看到,讲了几次步法以后,大家都有很多的提高。今天又讲了一个由小入大的方法,讲了一个呼吸之法。如果你能听得懂,我相信今天晚上,你们会表现得更好,更加举重若轻、游刃有余、自然而然、流连忘返。好不好?
这是讲的这个,基本功非常重要,但是,这里有一个潜在的危险。他说师父,这个脚不知道咋迈了,呼吸咋呼也不知道了。有这么多的“勿念”啊。勿念脚,勿念呼吸,勿念手,勿念腰,勿念提,也都在这里呀。因为如果你真的强烈地作意,到时候你真的不知道咋弄了。但是需要这样一个细致的整合、细致的思惟、细致的实践的过程,实践完了以后就好办了。
就像骑自行车,开始学自行车的时候,想得多不多?怎么骑,怎么平衡,怎么踩,怎么上车子,怎么把这个把,想得复杂吧?骑会了以后复不复杂?不复杂了。骑会了以后,我们以前玩,骑自行车的时候,可以两个手不用抓把。这样踏、踏、踏,想左拐就左拐,想右拐就右拐,想快点儿就快点儿,想慢点儿就慢点儿,那骑得才好。骑熟了就不假思惟,自得方便。步法也一样,开始的时候要思惟,要入进去,然后熟了以后,就不假思惟,自得方便,一样的道理。
所以这个生老病死,第一个给你拓展了,你呀,修行是终生的事儿。每一个阶段的任务都得完成。在生的阶段你要会做,在老,在病,在死的阶段都要会做,在哪个阶段说哪个阶段的事儿。不要去乞求另外一个阶段的事儿。
那么“勿念生。勿念老。勿念病。勿念死。”
我们人,时间关太短。那么你现在要有生老病死关,生老病死关,把时间延长一点。这个当然还可以展开很多很多,这一展开这个三字诀都讲不完。那么简单地说,就是针对大家目前的情况,讲了生老病死,讲这么多。我接着再讲,底下一个
“勿念身。勿念命。勿念寿。”
这个“勿念身”也很重要,前面讲了饥、渴、苦、痛、痒、寒、热,讲过了。为什么这儿又特别提出来一个勿念身?好像讲各种感受都讲完了。这个“勿念身”很重要。
你比如说,行般舟的人有一个特点,不怎么洗澡,身上不臭。那么现代人喜欢洗澡。行般舟,这个就不能念洗澡,身体呀,如果你念洗澡,就浑身不自在。
你们大家都记着圆X,圆X是一个生意人。她说以前,我天天打扮得干干净净、漂漂亮亮的,每天洗好澡,洒好香水,换好新衣服,没有哪天不穿新衣服的,没有哪天不洒香水的,跑出去。在这行法,行了三天四夜,不换衣服、不洗澡、不洒香水、不刷牙、不洗脸,竟然发现自己很清净,香喷喷的,觉得人很清净,都可以信赖。后来就发现,这个很好,发心出家。道理一样的呀。所以这个燃灯寺条件艰苦也好,能成就你,真正能成就你的勿念身。
我们那个77岁的老太太,家庭条件非常好,现在法喜充满,住在一个大房间里,二十几个人。每天不是你闹事儿就是我有事儿,电话,你想二十几个人电话,一会儿叮铃铃,一会儿嘟嘟嘟,响了。然后大家止语工作,做得也不是好,闲话也有很多。要是从一个修行的标准来讲,会有很多烦燥的心,勿念身,勿念环境。她都能很愉快地、很顺利地过关。
空气,我们在这儿念佛的时候,空气流通不流通,大家都在念呀,“哎呀,憋死了,这里面空气太污浊了。”但是奇怪的是,般舟行人,这里面再污浊的空气、再脏的环境,都不会有事儿,都好好的。你不念这个空气,不念环境,你会得到清凉自在,如入无人之境,如至极乐世界。可是,如果你去念,你比如说有的人在这儿呆不住,“哎呀,这儿这么多人,身上这个味儿呀”,念人家身上的味儿,烦的是自己的心。知道吧。
有一天演H师父说了一句话,他说,师父,我发现这个水煮菜好啊。我说好在哪?他说水煮菜吃了以后,我一百天没洗澡,身上不臭,还有香味。他以前,这不洗澡身上出了汗,擦出来的泥球是黑的,他说现在发现擦出的这个泥球不是黑的,是白的,确实是白的。也就是说以前那个是荤的,现在擦出来的是素的。
所以也确实奇怪,这个真正心素的人,蚊子不叮不咬的。而且它就很奇怪,我的房子中有时候也会有几个蚊子光临,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,一会儿就不见了。以至于我傻乎乎老说我们这个燃灯寺没蚊子。刚说完没蚊子,我们这儿有位大德就给人发微信了,哎呀,五个蚊子、六个蚊子同时叮我,我简直受不了了。她说师父说你那儿没蚊子,你看马上蚊子就来了。我一直纳闷,我说奇怪呀,这个中原大地竟然有这么适合行般舟的地方。因为行般舟的地方,第一要求夏天要凉快,不能用空调;第二要求夏天不能有蚊子,如果有蚊子叮你的话,很麻烦,没有蚊子最好。
因为我找了半天地方,哪儿好呢?就是咱们山西,那个长治,宝峰寺那地方很简单,宝峰寺是个宝地呀。夏天再多热,你晚上得穿两件衣服,在深夜里你出来的时候得披上大衣,就三伏天也一样,非常凉快,很奇怪的。所以打死我也没想到去长治宝峰那个地方去搞法事,去接个寺庙。我一般来讲,认为行般舟我们怎么得找热闹的地方,不会想那些地方去。
一直就纳闷,为什么这个天龙护法安排我们在那个地方去行法。现在看那个地方真的气候非常好。夏天凉快。以前在那的时候,我一直嫌长治交通太不方便,折腾来折腾过去不方便。但是交通不方便,气候真的适合行般舟,冬天也不愁,那地方是山西,到处是煤,烧上暖气暖乎乎的。夏天凉快,冷了能有办法可以烧暖气,热了不行,热了不能用空调。所以,气候的要求非常重要。后来找了半天,找一个好地方,是哪儿?内蒙鄂尔多斯草原上没蚊子。奇怪,那个地方好。
我说奇怪,怎么搞到燃灯寺来了呢?燃灯寺,我竟然感觉不到蚊子,我就一直以为没有蚊子,我说燃灯寺是块宝地。但是实际上来讲,有没有蚊子也是你的业力的感召。你没有业力的话,就不受蚊子的困扰;你有业力的话,就受蚊子的困扰。
你不能念这种人身上的气味、念这个里边的环境、空气的(清)洁度、透气还是不透气,等等。如果你有这个心,尤其是女众,在这里边呆不住。你要把这些身见,“勿念身”,身见破掉了。
还有吃菜。为什么水煮菜能度众生呢?如果你不吃水煮菜,就讲究这个味道,那你就讲吧;讲究营养,你就讲吧。我发现,最营养的办法是什么?不讲营养,什么营养都够。你要讲营养,讲小吃,那完了。什么都满足不了,什么都满足不了。你要不讲小吃,不讲那个,那真的可以,人就非常自在啊,非常自在。
所以这个勿念身,勿念身非常重要,你去体会体会。有的人特别有洁癖,我在北京碰到一个导演,这个导演是很有名的一个导演,我上家里去看,家里一个保姆都没有,那个厨房间、卫生间、客厅,你一看真是一尘不染,比宾馆都干净。洁癖,那导演自己收拾,他对别人不放心,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,就这样收拾得干净,他说舒服。但是我一找他谈话,他说,走,哥,上我们家里去,别的地方呆不住。他只有自己家,只有他自己这个地方他能够安住,别的地方都不能安住。所以勿念身,勿念洁,勿念净。这些都属于身里边的一个内容。
“勿念命”,这个很重要,“勿念命”非常重要。
我们动不动就说受不了了,简直受不了了。这些词都是错误的,这些知见都是不清净的。我以前经常讲一个比方,我们有位大德,家庭条件非常好,有心脏病,动不动,“师父啊,我不行了。”那天在观音寺,北京观音寺,念了几个小时,因为人多嘛——我发现我们现在这些人都有绝招,知道人多就不找师父了,有了问题,不找师父,开车就跑掉了——说不行了,我心脏病犯了,要死了,赶紧趁我还能开车,开到医院去吧。往医院一躺:我不行了,快给我看看心脏怎么样了。医生一量,心脏好好的,什么事儿也没有哇。他说真没事儿?真没有事儿!他说奇怪,我不是要死了吗?没有事。要死的是他自己自我强化的一种感受。
由此我就感觉到,他认为自己心脏不好,担心自己心脏出事儿,一有感觉马上就联想:哎呀,我可别死了哇,哎呀我可别有问题呀,哎呀我赶紧往医院跑哇,哎呀我可别出事儿啊。这个担心的心,才是真正的心病。
我就给他讲,我说你看看,这一辈子呀,你担心不小于一百次。可是这一百次当中,你只有一次担心是对的,你要死的那次是对的,别的时候都不对。对不对?那么你担心要命的这个心,就是白担心了九十九次。是不是?那这一次担心有没有用呢?要死的这次有没有用哇?也没有用。结果你这个要命的这个心,就伴随你一生,苦不苦哇?这是真正的心病。
可是你舍命忘我,你觉得生死由命,富贵在天,一切由因果决定,要死也躲不了,把生死置之度外,你自不自由?一辈子自在,一辈子自由。
所以“勿念命”非常重要。你要念命,你就完蛋了。所以为什么我说般舟要舍命忘我、要极限妙用、要绝处逢生、要临界用功,这都是我给你编的词儿。
临界处是真正的用功处。你把自己逼到绝路,那就能面临生机、面临出路,绝处逢生。你把自己搞到极限,你就能享受极限的奥妙,得到无限的受用,极限妙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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